【喻楚】比（下）
我……我尽力了……
南区的老大是蓝雨，这是公认的。
喻文州接手蓝雨同楚云秀接手烟雨是同一年，或许说，因为方世镜的缘故，他可以算是有相当一段缓冲的时间，才真正成为蓝雨的首席。
倒是楚云秀的副手李华要晚一年进烟雨，不像黄少天是与喻文州一道被蓝雨培养起来的。
从这个层面上看的话……
“喂，你来做什么的？”
喻文州朝楚云秀看过去，脸上的表情很放松：“牵扯到南区的事情，蓝雨都有权过问。”
楚云秀没回话，撇了撇嘴钻进车里坐下。
喻文州拿手护了一下，也跟着坐在她身边。
唐昊被喻文州两句话打发了回去，恩，也有可能是气了回去，楚云秀也不好再多留，干脆就跟着喻文州去别处谈话。
“不知道的还当烟雨已经成了蓝雨附庸了。”她这样说。
“你知道事实不是。”喻文州回。
“你到底想做什么？”
喻文州侧过脸去看楚云秀，后者脸上的笑容和语气里的质问不同，带着很明显的放松。
“呼啸这里有点东西，我得亲自来看过。”
楚云秀点了点头，伸手指了下窗外变换的景色：“那我要收拾他，你别插手。”
“好。”喻文州点头应下，转头又用最是寻常不过的语气，“一道吃顿饭？”
这这这又哪像蓝雨首席好说出的话？
楚云秀呛了一下才问：“你很闲？”
“最近倒是没什么事情做。”
“……”楚云秀，“不了，烟雨还有事情要处理。”
喻文州并没有对楚云秀的拒绝产生什么太大的反应，只说：“那我送你去机场。”
楚云秀：“……你爱咋咋地吧。”
反正她也阻止不了。
烟雨首席一面这么想，一面又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一趟，没能尽兴收拾唐昊不说，还赶上喻文州这人“发神经”——显然，楚姐姐“理所当然”忘记了是她自己怒上心头才单枪匹马来的N市的事实。
“所以还是把唐昊气得够呛？”
李华看着匆匆赶回的楚云秀毫无形象地倒在沙发上，十分贴心地为她打开了电视。
“如果喻文州没有来的话就更完美了。”
“如果喻文州没有去的话也未必那么轻易吧？”
“我能把这句话看做你对我的质疑么？”
“这我可不敢。”
楚云秀哼了一声，倒是没有不满，对于这位多年的搭档，说起话来自然是要放松很多。
“敢算计到我烟雨头上，总得让他付出点代价。”
李华眼睛一弯：“楚姐说的是。”
呼啸因为一批货得罪了烟雨，没两天烟雨就开始了报复。
经由南区运往呼啸的货——什么货？登记、验查、扣押。想提货？让你们唐大当家来。
从烟雨中转的人——干嘛的？往哪去？登记、检查、扣押。想走？让你们唐大当家来。
反正就是这个样子，前头也说了，烟雨的位置是南区的重要枢纽，呼啸多年与烟雨合作，许多通道都是经过烟雨的，这回好，算计烟雨来彰显自己地位的妄想失败，反倒搭进去不少利益，还损面子。
天知道多少人在笑唐昊毛小子脾气，居然还也斗不过一个软脾气的女人。
然后就有人说，哪能啊，可不见还有蓝雨那位的事情吗？
这类的话，六年前楚云秀就已经听腻了，不会搭理，也不那么在意。
去在意那些东西还不如喝点酒惬意。
于是笑眯眯的楚姐姐捧着喻文州赔罪送来的酒：“喻文州这个人……倒是会送东西。”
叶修脱离嘉世之后搞了个新的势力，在一年里就接手了原来嘉世的地盘，重新站上了东区首席的位置。
这事放谁身上都显得不可思议，就放叶修身上，才让人觉得，也不是那么难以置信。
因此作为兴欣二把手的苏沐橙，在这个时候造访烟雨，就难免地要多被人注意一些了。但就当事人，其实可能更多是来好闺蜜的地盘度度假。
“欸，听说上次蓝雨也去N市了？”苏沐橙对楚云秀的屋子是比对自己屋子还熟悉，熟门熟路倒了杯果汁，挨着歪在沙发的楚云秀身边，语气揶揄。
楚云秀乜了苏沐橙一眼：“说这干嘛？”
苏沐橙嘻嘻一声，挽住楚云秀靠在她肩上：“我怎么听说他在追你呀？”
“几天不见沐沐你变了，连我都忍心八卦！”
“你还能瞒过我呀？”
楚云秀这才笑开，竟是拉着苏沐橙就侃了起来：“我和你讲啊，喻文州这个人真的烦得很！”
“这样？”
“不过他还蛮厉害的，”楚云秀摸了个樱桃，一面吃一面说，“以前蓝雨顶多算个厉害的，但离首席差得远，他接手了两年就搞成首席了。”
苏沐橙接了话：“那蓝雨本身底子也不差，魏琛方世镜虽然没什么大的建树，也把蓝雨的基础打得很牢了。”
“这才是我说喻文州厉害的原因啊，”楚云秀叹了口气，“他年轻的事情早扒了干净了，被那样子不看好还能抓着机会站了首席，现在谁不说他才是蓝雨的基石？”
“打住打住，”苏沐橙终于觉察出一些不对劲来，连忙喊了停，“我可不是来听你吹他有多厉害的。”
楚云秀眨眨眼，好一派的无辜表情：“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苏沐橙环视一周，突然笑了：“我看看你这屋里添了好些瓶厉害东西嘛？”
说的是酒。
“这个嘛——那他要往这里送我不能收着吗？”
“哦？是这样的吗？”
“沐沐你不爱我了……”
“嗳嗳这我可不敢，”苏沐橙笑了，“但我得帮你相看相看，要是这么容易就让他把你拐走了，我往哪里哭去？”
“才不会呢，”楚云秀见苏沐橙又想说，急忙转移了话题，“我还没问你呢，你最近怎么样，肯定累坏了吧。”
苏沐橙也不揪着喻文州的事，反正她这次要待好几天呢，不愁找不到时间和闺蜜谈心，于是也就着兴欣的话题说了下去：“毕竟才刚成立没多久，累一点也是正常的，叶修可比我还忙呢。”
“他就算了，我才懒得管他，”楚云秀皱了皱鼻子，又抓着兴欣其他的人细细地问了起来。
苏沐橙这一来，玩了足有一周才返回H市，一周呐，楚云秀就算再怎么努力避开某些话题当然还是不可能的，闺蜜都发话了，她还能不招了？
至于旁的人怎么揣度烟雨同兴欣的关系楚云秀是不管的，兴欣更是不介意同烟雨作出交好的表象来的。
但是私下嘛——
“云秀真和喻文州处关系？”某叶姓大佬如此八卦道。
苏沐橙回以高深莫测的微笑：“这是女孩子的小秘密，不告诉你~”
叶修就也不问了，笑呵呵地转头就接通一个电话——
“歪？喻文州啊？”
李华推门进来毫不意外地看见楚云秀倒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捏着显示来电的手机哀叹。
电视剧里女主角哀嚎着“你怎么忍心！”，凄惨得叫李华听了也觉得难过——怎么就又是他来叫楚云秀起床呢？
烟雨首席的起床气之大，叫终于做好心理建设叫醒楚云秀的李华只听得恶狠狠一声：“谁？！”
果然。
李华递上手机，麻溜儿地站到一边低眉顺眼偷瞧偷听。
眼见着楚云秀一把把头发撩到后边，一边瞥视犯下不可饶恕之罪的李华一边回复电话那头的喻文州，语气可以说是相当的差。
“不会出什么事吧。”李华心下嘀咕，却见他楚姐撩头发的动作顿住，随后就听得一句：“真的假的？”
楚云秀的表情有点——就李华的话来说——神奇，大概是听到了什么出乎意料、难以置信的事情。
“可以，我过会儿下去。”
李华还在这儿暗自脑补，楚云秀已经利索地结束了通话，瞧了他一眼。
李华：“……”
李华：“楚姐我错了我去给你叫早餐。”虽然现在连午饭时间都过了。
“不用了，”楚云秀却回，“我出去吃。”
那个成天宅在屋里看剧的楚云秀要出去吃饭？
那个成天宅在屋里看剧好劝也劝不下楼的楚云秀要出去吃饭？？
那个成天宅在屋里看剧好劝也劝不下楼不仅如此还要对除苏沐橙以外劝她出门的人发火的楚云秀要出去吃饭？？？
天哪，今天怕不是世界末日吧！
“苏沐橙又来了？”李华垂死挣扎般试探道。
楚云秀奇怪地看了李华一眼：“就喻文州。”
说完也没再理纠结在原地的李华，径自回了房间换掉她的睡衣。
李华：……
他们的大姐头，怕是真要被拐走了。
其实习惯了势力间一有动静就酒会，楚云秀又是个宅在屋里不太乐意出门的人，像这样和别人逛街实在是，太奇怪的事情了。
尤其是，约她出门的是怎么看也不该喜欢逛街的喻文州。
难道这是蓝雨首席不为人知的癖好吗？
楚云秀腹诽着，走在街上步子却轻松的很。
先前她收拾妥当下了楼，在门口见着喻文州的时候，对方说：“是我打电话的时候你才醒吗？”
这哪像喻文州这样的人说的出的话。
楚云秀只能说：“是啊，你打扰到我睡觉了。”
喻文州就笑起来：“你有起床气吗？”
楚云秀瞥过他一眼，好不自然地同他一道往外走，一面也说：“当然有啊，我现在气得很。”
“那我请你吃饭赔罪吧。”喻文州回。
“蓝雨首席就这么闲的吗？”
“彼此彼此。”
楚云秀不说话了。
烟雨在的城市是江南风情，走出那条街周遭的软语就也多了起来，虽然是午后，但深秋将入冬，太阳晒着反而暖和。
楚云秀其实一直懒得出门，从前也少有闲逛的时候，所以喻文州问起附近有什么她喜欢吃的店的时候，楚云秀只能摇头。
其实苏沐橙来玩的时候她也是会出门吃的，但也都是好闺蜜领着她这个本地人找美食，从来没有她带人去吃东西的时候。
在往常楚云秀对自己的宅没什么感觉，这一回却有点恼。
喻文州却笑，只说那就随便逛逛，逛到想吃东西了就近找家店坐着就是了。
其实这种并肩逛街的体验有点微妙，尤其是身边的人不是苏沐橙这样的闺蜜，而是喻文州这样的——
“噗咳咳咳咳——”一个词在楚云秀的脑海飞快闪过，叫她绷不住笑出了声，把最后那点睡意都笑没了。
喻文州瞧了她一眼，问：“想着什么事了，笑这么开心？”
话是问句，语气里却没有多少询问的意思，听起来对答案也不太在意。
楚云秀当然也就不会回答，胡乱指了家店就把喻文州往里赶，催着说自己刚醒饿得慌，得劳蓝雨首席破费先给她垫垫肚子了。
喻文州好脾气地被推着往前走，进了店还是先替楚云秀拉开了椅子。
恩，楚云秀施施然坐下，菜单到她手上翻了两翻就被递给了喻文州。
然后看着对座的人走了神的楚姐姐直到喻文州把菜点好了才回神，问道：“都点了什么？”
“上菜了就知道了。”喻文州回得平静。
“……”楚云秀，“说吧，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
喻文州倒没有说什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么”这样的话，因为他来找楚云秀确实是有事情的：“两件事。”
“说来听听。”
“蓝雨需要接手烟雨同兴欣的所有合作。”
楚云秀只想了想，就很快答应：“可以。”
“叶修说下个月要聚一聚，我想你陪我一起去。”
“这么坏啊，”楚云秀说，“生意让给你了还要我陪你去演戏。”
“蓝雨会给烟雨补偿的。”喻文州说。
“那你就没什么给我的补偿？”
“有啊，”喻文州笑着看服务生上菜后走远，又把目光落到楚云秀身上，却不往下说了。
楚云秀觉着没趣，撇撇嘴对付午餐，不再搭理喻文州。
喻文州看着有些想笑，到底还是没有笑出声，只噙着笑意同楚云秀一样专心对着一桌的菜。
“你没吃午饭来的么？”楚云秀问，毕竟这个时间已经是快到两点了。
“没吃早饭来的。”喻文州回。
楚云秀看了看桌上大概是顾虑到她刚起床显得特别早餐的午餐，又问：“你别是还研究过我喜欢吃什么吧？”
语气里带些戏谑。
“对啊，被你发现了。”
呵，喻文州何许人也，这点手段，当然是面不改色地接下来，毫无波动的。
楚云秀翻了个白眼，脸上却是笑着的，显然对喻文州的回答也算是满意。
叫人用心对待了总归是让人身心舒畅的事情，楚云秀想。
“不过我吃完可能就得回去。”喻文州说。
“哦，蓝雨首席终于开始忙了？不甩工作给黄少天了？”楚云秀笑了一声，又说，“要送你吗？”
“我送你吧。”
踱回去的步子慢，算是饭后走走消食，但到底路程不远，没走一会儿就是送到街口，楚云秀突然叹了口气，喻文州就侧脸看她：“怎么？走累了？”
“你来这一趟这里又得闹上几天。”楚云秀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
“怎么会，”喻文州笑起来，对上楚云秀凶过来的眼，改口道，“那我帮你收拾了吧。”
楚云秀哼了一声：“哪收拾得掉，你知道外头现在怎么说不？”
“怎么说？”
“说我勾引蓝雨首席给烟雨谋福利呢。”
“那过两天肯定就有人说烟雨首席被男色诱惑甚至不惜贴上烟雨。”
楚云秀噎了一下，只能拿眼去瞪喻文州：“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喻文州却神色平静，只看着楚云秀，看得她皱了眉偏开目光才开口道：“有个东西给你。”
“？”
楚云秀还没反应过来，喻文州的手却先一步环过来，指间那根细细的链子，叫日光一照也在微微发亮。
“搞了半天你是来送项链的？”楚云秀有些想笑，“蓝雨的人知道他们的首席这么纯情吗？”
“我是来谈公事的，”喻文州毫无被调笑的“羞恼”，“蓝雨行事向来公正——总不能让你吃太多亏，有损蓝雨的地位。”
“噢——”楚云秀拖了个长音，伸手摸了摸颈间的项链，好脾气地不和喻文州抬杠，先了一步走在喻文州前面，到快把这条街走到头的时候才又开口道，“我要不要给你回礼？”
一直落后一步的喻文州“嗯？”了一声，楚云秀突然返身逼近，喻文州猝不及防，叫楚云秀占了些便宜。
“走啦，你回去吧。”楚云秀笑道，再转身的时候毫无留恋，大咧咧地扬着手算告别，留了喻文州站在原地摸了摸唇角。
大下午的离入夜早得很，这光天白日的，这条街反而没什么人，自然也就，没人见着蓝雨首席送了烟雨首席回来。
李华见着楚云秀上楼，有些惊讶：“这就回来了？”
“就吃顿饭。”楚云秀摆了摆手。
“这样，”李华道，忽然看到楚云秀那条项链，噎了一下，瞬间忘了自己刚才还想和老大谈谈正事，“哦还送了项链啊真好看特别衬楚姐你。”
楚云秀看了看自己这个副手，微笑起来：“就算你这么说，打扰我睡觉这个账还是要算的。”
李华：……
李华表示委屈，李华表示这特么的不是得怪喻文州吗？
兴欣这个宴会，来的人可多，微草蓝雨齐聚，轮回也来了人，旧说的“五大席”，除了衰落下去的嘉世，也就叶修的老对头霸图没来了。
楚云秀同喻文州并不是一道来的，甚至于在宴席之前碰上了也是楚云秀瞥过一眼扭头就走，有些人看着只想蓝雨为着兴欣的合作和烟雨离了心，倒是好趁机捞点好处的机会。
没曾想晚间两人携手进的场，喻文州当然是照旧笑得温和，楚云秀举着杯往来交谈也颇有些，女主人的感觉。
这想法有点吓人。
苏沐橙见着他俩，笑着就迎上来打趣，楚云秀当即就松了挽着喻文州的手，和苏沐橙一道叽叽喳喳去了。
说的大概无非是，昨天休息的好不好呀、赶路累着没有呀、这条项链真漂亮谁送的呀什么的。
喻文州在一旁笑得有些无奈，但他在楚云秀心里的地位离苏沐橙还差了点，只能端着杯子和别的人客套。
“喻大帅哥？”苏沐橙突然喊了喻文州一声，丝毫没有理会闺蜜地狂使眼色，见了他转身才继续道，“我是东道主，还得招呼别的客人，云秀可就交给你啦！”
“好。”喻文州笑着应了。
楚云秀只能一脸冷漠地看着闺蜜抛下自己走远。
喻文州却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楚云秀看了一眼，突然又想起上回在蓝雨喻文州搁杯子那次。
“换个地方聊？”
“唔……”楚云秀难得地迟疑了一下，才点了头，“成。”
兴欣开宴的地方就是以前嘉世惯用的地盘，别人多的是会想或许叶修是有向以前的暗席挑衅的意思。
“其实只是懒得找新的地方吧。”楚云秀说，指间夹着一支烟，在露台上长舒了一口气，“还是外面舒服。”
“他从来不在意这些。”喻文州说。
“真好啊。”
大概这句慨叹有些让人意外，楚云秀就看着喻文州侧过身来看她。
倒不是说让她觉着不自在，楚云秀想，喻文州的眼睛好看，被看着其实容易让人有那种所谓被注视的满足。
楚云秀这边在胡思乱想，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喻文州拿走了她手里的烟：“你干嘛？”
“你发呆，烟要烧到手了。”
哦，烟啊，楚云秀看了一眼，确实快烧到头了。
“你介意么？”她却突然问，然后眼睁睁看着喻文州在她视野里笑起来。
“怎么会。”
他说怎么会介意。
“我毛病可多呢，不单抽烟一项。”
喻文州偏头想了想，没说话，只把楚云秀捏过烟的手牵起来，又低头亲了亲沾着烟味的指尖。
“我都不介意。”他说。
好吧。
好吧，楚云秀想，姑且信他一回。
所以她说：“亲手算怎么回事，蓝雨首席真这么纯情的吗？”
“那我应该怎样？”
“跟姐姐学着点。”楚云秀说，揽过蓝雨首席，主动吻了过去。
他刚刚喝的酒和自己喝的不一样，楚云秀想，又想到喻文州大概现在尝到的都是烟味，忍不住在心里叹气，烟酒都误人啊。
其实隔了个帘子就是大厅，这个小小的露台上完全听得见里头的热闹，但是这种时候谁会去在意里面的热闹？
楚云秀把下巴搁在喻文州的肩上，就这样环抱着他，说：“你晓得多少人说我们以利合吗？”
喻文州只笑着侧过脸碰了碰楚云秀的耳朵。
“你知道事实不是。”
“切——”
-完-